過期乳品案引出監管空白區

過期乳品案再次攪起(qi)(qi)了(le)乳(ru)業(ye)脆弱的神經，案(an)件(jian)一經發(fa)現新希望旗下投資平臺草(cao)根(gen)知(zhi)(zhi)本、乳(ru)業(ye)品牌(pai)恒天然被推上風(feng)口浪尖(jian)。有(you)觀點(dian)質疑草(cao)根(gen)知(zhi)(zhi)本及股東席剛有(you)用人(ren)失察之責，而恒天然自(zi)2008年以(yi)來已在中國卷入3起(qi)(qi)食品安全大案(an)，其中國業(ye)務需要調整和反(fan)思。

業內(nei)專(zhuan)家提(ti)醒，國內(nei)臨(lin)過期乳品主要有(you)動物飼料、餐(can)飲(yin)烘焙、少數重(zhong)新包裝(zhuang)等三(san)種流向，而其(qi)作為食品原(yuan)料重(zhong)新加(jia)工(gong)如何計(ji)算保(bao)質期屬(shu)監管空白(bai)，因此2014年、2015年市(shi)場留貨(huo)的去向值得關注。

根據上(shang)海(hai)(hai)市食(shi)藥監局通報的消(xiao)息，今年1月，犯罪嫌疑人劉某(mou)通過(guo)其掌控的上(shang)海(hai)(hai)嘉外國(guo)際貿易(yi)有(you)限公(gong)(gong)司，將(jiang)庫(ku)存(cun)的過(guo)期276噸新西蘭產“恒天然”烘焙用乳(ru)制品(pin)通過(guo)南(nan)通華源飼(si)料公(gong)(gong)司以(yi)走(zou)賬的方式銷售(shou)給(gei)上(shang)海(hai)(hai)姜(jiang)迪(di)國(guo)際貿易(yi)有(you)限公(gong)(gong)司。此(ci)后，姜(jiang)迪(di)公(gong)(gong)司將(jiang)其中的166.8噸分別銷售(shou)給(gei)上(shang)海(hai)(hai)榕(rong)順食(shi)品(pin)有(you)限公(gong)(gong)司、上(shang)海(hai)(hai)智(zhi)義貿易(yi)有(you)限公(gong)(gong)司、上(shang)海(hai)(hai)錦合食(shi)品(pin)有(you)限公(gong)(gong)司以(yi)及(ji)江蘇、河南(nan)、青海(hai)(hai)等下游經銷商。

針(zhen)對此(ci)案(an)，上海嘉外日(ri)前發布聲(sheng)(sheng)明稱，劉某(mou)涉嫌的違法交(jiao)易(yi)系其個(ge)人行為。草根知本也(ye)發布聲(sheng)(sheng)明稱，該案(an)件(jian)是上海嘉外前負責人劉某(mou)操控。然(ran)而(er)，有觀點認為草根知本及席剛作為控股股東(dong)難(nan)逃用人失察之責。

工(gong)商信息顯示(shi)，上海嘉外貿易(yi)有限公(gong)司法人為(wei)草根知(zhi)本有限公(gong)司，持(chi)股比例為(wei)51%。另兩位股東為(wei)席剛和白曉，持(chi)股比例分別為(wei)9%和40%。

公(gong)開信息顯示(shi)，草根知本2015年(nian)4月成立，是(shi)新希望集團董事長劉(liu)永好與(yu)王航、席(xi)剛等共同發起的(de)產業(ye)投資(zi)平臺。在2015年(nian)8月13日(ri)股權變更(geng)前(qian)，上海(hai)嘉外的(de)實際控(kong)股方即為(wei)新希望乳業(ye)。

另(ling)據工商信息，此案的核心人物“劉(liu)某”實為上(shang)海嘉(jia)外(wai)前法人代表、董事劉(liu)明(ming)(ming)剛(gang)。劉(liu)明(ming)(ming)剛(gang)直至今年(nian)4月(yue)13日還(huan)在出任(ren)上(shang)述職務，而辦案機關查處案件時間為3月(yue)22日，表明(ming)(ming)案發時劉(liu)明(ming)(ming)剛(gang)仍在掌控上(shang)海嘉(jia)外(wai)。

10月25日(ri)，上海(hai)嘉(jia)(jia)外(wai)有限公司運營負(fu)責人段經理在(zai)(zai)(zai)接(jie)受新京(jing)報記者(zhe)采訪時(shi)表示(shi)，在(zai)(zai)(zai)草根知(zhi)本控股期間，劉明剛(gang)(gang)實際職務為上海(hai)嘉(jia)(jia)外(wai)總經理，全面負(fu)責公司的管理工作，其出售乳制(zhi)品的行為并(bing)未超出職責范圍。而公司是在(zai)(zai)(zai)今年6月份執法部門進行調查(cha)時(shi)才(cai)知(zhi)曉劉明剛(gang)(gang)的違法行為，在(zai)(zai)(zai)此之前劉已(yi)主動請辭。

對于過(guo)期乳制品(pin)(pin)的日常監(jian)(jian)管，段(duan)經理回應稱(cheng)，公司(si)會按(an)照(zhao)食品(pin)(pin)安全法要求進行(xing)銷毀，但由于公司(si)剛成立不久，還(huan)未出(chu)現過(guo)期乳制品(pin)(pin)。至于上海(hai)食藥監(jian)(jian)局通報的劉(liu)某“為減(jian)少損(sun)失”而進行(xing)違(wei)法行(xing)為，段(duan)經理稱(cheng)是(shi)減(jian)少其個人(ren)損(sun)失，與(yu)公司(si)無關，公司(si)此前也無人(ren)知(zhi)曉劉(liu)的行(xing)為。

然而根據上海(hai)嘉(jia)外發布的(de)公(gong)(gong)告，“公(gong)(gong)司將過期(qi)產(chan)品作為飼料(liao)(liao)原(yuan)料(liao)(liao)處理(li)給南通華源飼料(liao)(liao)公(gong)(gong)司，是按照正當程序進行(xing)的(de)，是合法合規、符合市場監(jian)管和行(xing)業監(jian)管的(de)”，表(biao)明這276噸(dun)過期(qi)乳制(zhi)品很可能為公(gong)(gong)司貨品，且上海(hai)嘉(jia)外并非(fei)全然不知(zhi)。

目前，草根知本已(yi)全(quan)面(mian)接管(guan)上海(hai)嘉(jia)外，并表示將對日后公司的經營管(guan)理承擔(dan)全(quan)部(bu)責(ze)任。

懸疑(yi)2 恒天然“躺槍”很冤嗎？

8年卷入3起大案 恒天然業務需(xu)反思

對于(yu)產品(pin)卷(juan)入該案(an)，恒(heng)天然(ran)中國(guo)10月(yue)25日回(hui)應新京報記者(zhe)稱，“恒(heng)天然(ran)始終嚴格遵守的(de)法律(lv)法規，并對合作伙伴(ban)及客戶(hu)也有同樣的(de)要(yao)求(qiu)。我們相信這是一(yi)起刑(xing)事個案(an)，支持上海(hai)市食藥監(jian)部門(men)和公(gong)安機關(guan)的(de)執法行動。”

恒(heng)天(tian)然(ran)(ran)發(fa)言(yan)人Maree Wilson日前(qian)在接(jie)受(shou)新西蘭(lan)當地媒體采訪時(shi)也表示，被捕的人員(yuan)與恒(heng)天(tian)然(ran)(ran)沒有任何關聯。恒(heng)天(tian)然(ran)(ran)在向客(ke)戶銷(xiao)售產品時(shi)會說明如何處理過期產品，因此問題似乎更多出(chu)現在供(gong)應鏈上，而非其直接(jie)客(ke)戶，但目(mu)前(qian)公(gong)司也在進(jin)行內部審查。

對此(ci)(ci)，新西蘭(lan)維(wei)多(duo)利亞大學(xue)教授Siah Hwee Ang在接受當地采訪(fang)時認為(wei)，恒天(tian)(tian)然(ran)過(guo)去發生過(guo)很多(duo)事(shi)件(jian)，此(ci)(ci)次案件(jian)則引發了一(yi)個問(wen)題，即恒天(tian)(tian)然(ran)在中國(guo)投入了多(duo)少管控(kong)措施(shi)和努力。“如(ru)果只知道出口(kou)產品卻不關心消(xiao)費(fei)者，是不對的(de)。恒天(tian)(tian)然(ran)的(de)中國(guo)業務需要反思和調整。”

新(xin)京報(bao)記者(zhe)梳理發現，2008年(nian)至今，恒(heng)天(tian)然在(zai)中國已先后卷(juan)入3起食(shi)品安全大案(an)。2008年(nian)，恒(heng)天(tian)然參股的(de)三(san)鹿集團引發三(san)聚氰胺事(shi)件；2013年(nian)，恒(heng)天(tian)然肉毒(du)桿菌烏龍事(shi)件致使達能(neng)、娃哈哈、可口可樂、雅培等多(duo)家企業受(shou)牽(qian)連。如今，恒(heng)天(tian)然再(zai)次卷(juan)入過期烘焙乳(ru)品案(an)。

乳業(ye)專家宋亮在(zai)接受新(xin)京報(bao)記(ji)者采訪時(shi)表示，雖然恒天然在(zai)此次案件中沒(mei)有直接問題，但其(qi)對進口到中國后(hou)的產品流向也無法控制。

 針對(dui)目前恒(heng)天(tian)然中國展開了哪(na)些(xie)自查、公司對(dui)過(guo)期產品如何管控，截至(zhi)記者發稿時，恒(heng)天(tian)然方面(mian)并未(wei)做出回(hui)應。

此案(an)中已(yi)經分銷(xiao)的166.8噸過期乳品流向也引(yin)發關注。據新華社披露的案(an)情(qing)，榕順等公司將過期乳品分裝為500克的小(xiao)(xiao)包(bao)裝，通過偽造生產日期，絕大多數銷(xiao)售給了(le)小(xiao)(xiao)作坊(fang)用(yong)于烘焙。此外，犯罪嫌疑人還通過熟人介紹，整包(bao)銷(xiao)售給代理(li)商或蛋糕(gao)(gao)店，其中不乏一些連鎖蛋糕(gao)(gao)店。

宋亮表示(shi)，臨期或(huo)過(guo)期乳品(pin)可能存(cun)在三(san)種流通途徑：一是低(di)價賣作動物飼料，售價為產品(pin)原價的5%-10%；二(er)是流向餐飲、烘焙等企業(ye)，尤其是二(er)三(san)四(si)線城市蛋糕房(fang)，售價約(yue)為原價1/3；三(san)是企業(ye)通常(chang)會銷毀(hui)過(guo)期乳品(pin)，但也(ye)個(ge)別存(cun)在換(huan)裝再銷售的現象(xiang)。

新京報(bao)記者在電商(shang)(shang)平臺搜索“臨期(qi)(qi)(qi)奶油”、“臨期(qi)(qi)(qi)奶粉”等(deng)關鍵(jian)詞發現，一些商(shang)(shang)品(pin)(pin)同(tong)時出現“臨期(qi)(qi)(qi)”、“烘焙”、“動物飼(si)料”等(deng)字樣。不過多數(shu)商(shang)(shang)家(jia)均明確(que)表(biao)示，臨期(qi)(qi)(qi)乳品(pin)(pin)可用作烘焙，但過期(qi)(qi)(qi)乳品(pin)(pin)不建議人食用。

一位(wei)乳企(qi)研(yan)發負(fu)責人告訴新(xin)京報記者，有能力的乳企(qi)往往在產(chan)品(pin)保(bao)質期過了(le)2/3時開始促銷，因(yin)此(ci)過期產(chan)品(pin)的庫存很(hen)少。下(xia)游食品(pin)企(qi)業為了(le)維護品(pin)牌也對(dui)乳品(pin)原料保(bao)質期有具體要求，以免(mian)影(ying)響產(chan)品(pin)口感和品(pin)質，但(dan)不(bu)排(pai)除小企(qi)業有違(wei)法行為。

宋亮(liang)透露(lu)，過期(qi)(qi)(qi)乳制(zhi)品流通(tong)的話語權掌握(wo)在代理(li)商和渠道商手里(li)，國外(wai)也會把(ba)臨期(qi)(qi)(qi)產品以(yi)相對(dui)很低的價格(ge)處理(li)給國內代理(li)商。目前(qian)對(dui)乳品“過期(qi)(qi)(qi)”的界定模棱(leng)兩(liang)可，比(bi)如在快到(dao)(dao)過期(qi)(qi)(qi)時添加到(dao)(dao)其(qi)他產品，保質期(qi)(qi)(qi)如何計算(suan)屬于監管空白。“2014年、2015年的乳品留貨(huo)已經開始過期(qi)(qi)(qi)，其(qi)流向需要關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