獐子島海底辦公室

隨著氣溫的越來越低，獐子島冬季冬季海參的采捕已經開始進展了，20個潛水員整齊劃一，宣誓尊重生態，限量采捕。從那一天開始，他們每天要數次下到海底，在海底度過幾個小時時間。當我們在吃海參的時候，了解一下那些幫我們把海參從深海中采捕出來的潛水員的生活吧，他們是古老的海底搬運工。

家在獐子島，他們的辦公室在海底

 半個月前的大雪節氣當日，在獐子島碼頭上，一隊穿著黑色潛水服的人站在這里宣誓，尊重生態，限量采捕。

 這一天，獐子島的大雪海參采捕節開幕，盡管有那么多嘉賓，那么多豐富多彩的表演，那么多隆重的儀式，但是，人們最感興趣的還是這一隊黑衣人，黑色的衣服緊緊裹住健壯的身體，包括頭部和面部，只露出五官。這身裝束很神秘，穿成這樣，他們身體里會進水嗎？他們下到海底后，這身衣服會破嗎？他們會舒服嗎？這身衣服在哪買的？多少錢？前去參加大雪采捕節的人很好奇，一些人圍著潛水員問這問那。怎奈這些“水鬼”常年在海底工作，他們大多不善言辭，面對人們的問題，回答得很少。

 獐子島集團有限公司共有20名專職潛水員，他們大多是獐子島人。“最大的34歲，最小的22歲。”筆者為此采訪了獐子島潛水隊隊長武志偉，近距離地接觸了潛水員這個工作，減少一些神秘感。

 對于招聘潛水員的條件，武志偉說，年輕、身體健康。“不要求水性？”武志偉表示，水性是可以訓練的，而健康和年輕，卻是排在前兩位的。

 筆者接觸過的年齡最大的海參潛水員55歲，潛水時間達30多年。而獐子島，要求潛水員到40歲時就要轉崗，“他們的辦公室就是海底，危險系數很高，年齡大了會出問題。 ”

 武志偉介紹，潛水員上崗至少需要一年時間的培訓，進行理論和實際操作考試，才能具備潛水采捕技術，拿到潛水員上崗證。“開始時是由師傅帶著下水，不僅要學習潛水技術、海下求生技術，還要學習海洋生物知識，到了海底，知道哪是海參，哪些海參是能夠揀上來的，哪些是不能揀的。 ”

 潛水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活，潛水員的每一次下水都充滿不確定性，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上來。他們潛入的深度一般在10米至20米左右，下去時，需要掌握速度，隨著下水越來越深，壓力越來越大，潛水服會緊緊壓住身體，潛水員要學會充氣，讓潛水服跟身體之間保持一定的空隙和壓力，否則會把器官壓碎。據說，到了海底時，人的肺會急劇縮小，成為一個小球。上來時，更考驗技術水平，上得快了，非常危險，容易讓肺泡爆裂。如果在水下發生意外，潛水員快速上浮，上來后，基本都很難活下來。

 潛水員必須達到在水下工作像在陸地上一樣，想站在幾米深就能站在幾米深。“沒有這個本事，在水下還想干活？潛水員在水下看到一個海膽，可以做到將手指放在海膽的刺上剛好不被刺到才行。 ”武志偉說，他第一次下水時，上來后眼睛里耳朵里全流血，這是還沒有掌握技巧的原因。

采海參的日子，是一年中最累的時節

 水溫越低，海參越好，這是海參這種生物的特性。獐子島公司規定，獐子島海域的野生海參，只在大雪時節開始采捕。“公司根據前一段時間下海探測的量，規定要采捕200噸。可是時間非常緊張，從大雪過后，海水溫度越來越低，冬季海面風浪大，又沒有多少好天，需要趕進度，采捕壓力很大。”武志偉說，自大雪過后的20多天時間里，潛水員就把家搬到海底了，一天能有4個小時在海底作業，一天一個人至少要采上來1000多斤。

 但是潛水員卻愿意在大雪之后下水，“大個頭的海參，一般都在大雪以后才出來，采得過癮。 ”在海底采捕海參，跟在山里采蘑菇是一樣的，蘑菇選擇什么時候出來，人們才能在什么時候進山。海參沒出來的時候，潛水員下去是采不到海參的。

海參是潛水員唯一的保健品

 獐子島公司每年給每個潛水員一定的福利保障，在這里叫海參錢。“我們一年發一次海參錢，這個錢夠一個潛水員吃一冬天海參了。潛水員們從冬至這天吃海參，吃九九八十一天，保證一年的身體健康。 ”武志偉說，“海參是潛水員唯一的保健品，他們靠什么，就靠吃海參。 ”

 當我們在吃海參的時候，想想這東西是從深不見底的大海中，有人冒著生命危險，下到海底，給撿上來的，是不是更覺珍貴？